
墨言||說雪
我喊了一聲“雪,你怎么還不來。”隔了數日,雪就聽話地來了。
今冬第一場雪,來時是那樣的冷靜與沉著。我催著它,它卻不慌不忙,好像說:別催,該來的時候我自然就來。
雪的高度很高,我只知道它是從空中墜下來的,具體是從天空的哪一塊墜下,我也弄不清楚。我說,冬天如果沒有雪,就不叫冬天。雪花紛紛揚揚,將它純潔的白灑向人間……看城市川流不息的人群和高樓,看鄉村的田野小溪與河流,看祖國的大好河山,在雪的懷抱撒嬌柔甜;看,小鳥在雪樹枝頭舞蹈,快活的鳥語歡唱一曲悅耳的歌謠。
此刻,最喜歡的是落雪后的晨光。有雪的夜是興奮的,因為雪會代替白晝,給夜無盡的靈光。這靈光通透,像佛的至尊,仿佛天地之間那個永恒,是無處不在了。雪夜是最感動人的。坐在有雪的夜里,欣賞沒有群星的空際,人間的萬般惆悵與白雪相交輝映,那是人生命里獨存的一種修行……這樣坐著,等時間一點點蔓延到接近黎明的那個曙光。雪周圍的空氣由灰色的淡,漸漸轉換,一切都是時間決定的,古時的五更過后,公雞開始叫鳴,人們肉眼看見或看不見的一些東西,在慕色的范疇下開始消失了……雪暫時被僵凍。天空漸亮,不怕冷的鳥鳥在鄉村的房前屋后小心地跳躍著,孩子們開始坐上校車去學校,校車啟動,雪路上留下一串串對雪的評價。
“這雪,下的太少了。”
“是,應該再下些。”
“改革剛開放那會兒,經常能看到屋檐下一排又一排的冰溜子,那時候的冬天可真冷。”
雪有些憂郁了,說:“我怎么才能來到人們的心上。”
我說雪:“量力而行吧,只要你來就好。就像我這個大拇指,本來是正常的,可是為了別人的一句話,我做了超出自身負荷的能力,現在它竟然有些殘曲。”
雪笑了。
我說:“是不是我強迫的你,你才那么矜持?”
雪又笑著,不說話。
旁邊有人拍了我一下:“好著哩,雪只要來了就好,它不來你總不能偷兩葉翅膀去天上硬拽人家吧。”
對的對的,雪呀……你來的恰好,恰好。
墨言:一位喜歡用文字與您交流的朋友。
